[上一]钝感

とある

上条当麻x一方通行

新约的缝都被我插满了针…

钝感

一方通行讨厌各种形式的身体检查。

学园都市仅有7人的超能力者的第一名一直是各研究机构趋之若鹜的研究素材，甚至有过以小时为单位被反复进行身体检查的时期。直到8月31日大脑意外受伤才打破既往的人生轨迹。虽然不能说是因祸得福，脱离了研究机构寄宿在某教师兼警备员家，也就无需再频繁接受身体检查。不过出院时青蛙脸的主治医生给一方通行下达了每月至少复查一次的医嘱。出院并非意味着已痊愈，而是医生尽了最大努力，做完了现阶段能做的弥补措施，因此需要跟踪确认身体以及辅助设备的状态。

一方通行讨厌各种形式的身体检查，其中也包括复查。

“听医生的话没错的。”

“难不成第一位怕痛吗哈哈哈哈！”

“吹一吹痛痛就飞走了！御坂御坂为你加油鼓劲！”

一方通行出院后延迟数日的第一次复查，除了忙于本职和兼职的家主，黄泉川家游手好闲的住客们全部都跟来了。芳川桔梗负责开车和挂号缴费，番外个体负责帮忙拿外套和冷嘲热讽，而最后之作是毫无必要的气氛组。一方通行在这三人呼呼啦啦地裹挟之下做完了复查的全部项目，又被主治医生告知在处置室还有一个临时加项。

“不好意思，最多只能有一位家属陪同，其他人请在外面等。”

处置室门外引导的护士见到这构成奇特的一家人，展现营业笑容。

“不需要陪同，我自己进去。”

““那怎么行！御坂来陪你！””

一大一小两个御坂说着同样的台词，做出同样的行动，比患者本人更先挤进处置室。

冲在最前面的番外个体，不知为何一进门就像是撞上了无形的墙壁，又弹了回来。她躲到一方通行身后，一脸惊慌地探出头，朝里面看了一眼，就彻底退了出去，并关上了门。

现在处置室里除了两位护士，只剩下复查患者一方通行和陪同人最后之作，以及比他们更早进来已经坐在凳子上的刺猬头少年。在寒冷的初冬季节，他只穿着短袖T恤，公立学校统一发放的黑色制服外套搁在腿上。

“你怎么在这里？”

看到这张熟悉的面孔一方通行皱起眉头。

“预防接种啊，你也是？”

上条当麻的神情很轻松。大概是因为他今天来医院只是打个预防针，没有受伤也不用住院。

一方通行无视了他的反问，左手拿起桌子上的纸张，视线快速移动仿佛在扫描一般。数秒后视线停到纸张末端，生性多疑的学园都市第一位将薄纸与唾弃的话语一起丢回桌面。

“说什么首批优待，就是当小白鼠吧。”

“诶？不会吧？不是‘已经在外部结束三期实验并获得学园都市紧急使用许可’了么？”

上条俯身看着摆在面前的《预防接种知情同意书》，不大流利地照本宣科。

“哼。”

一方通行耸耸肩，发出一个短促的鼻音。

在地球的另一边南美出现的凶险传染病，尚未对出入境管理十分严格的学园都市造成影响。自己会被列入首批接种名单，表面上说是因为体弱易感，实际上是由于随时有可能作为学园都市的战略武器被投放到地球上任何地点。

而上条当麻，恐怕也是类似的理由。

明明只是个无能力者，却被学园都市当做杀手锏，其中的原因一方通行比谁都清楚。

与刚刚表现出的“学园都市的研究人员及研究成果都不可信”的露骨厌恶态度相反，一方通行收起固定在右臂的伸缩式肘拐，在桌前另一张凳子上坐下，利落地在自己那份《预防接种知情同意书》上签下“一方通行”这个代称。

在学园都市范围内，签署能力名也是具有法律效力的。

不明所以的上条当麻眨巴眨巴眼睛，将一方通行进来之前就已经签好名的知情同意书递给了护士。

“太好了，你先打，正好给怕打针的那个人做个榜样！御坂御坂悄悄说道。”

虽然跑到了上条身旁，贴着他的耳朵说话，但是最后之作的音量跟“悄悄”毫无关系。

“一方通行怕打针吗？”

上条一边大咧咧地问泄密者，一边笑着看向了被泄密的当事人。

与此同时上条一侧的护士已他的右肩头完成注射，贴上止血贴。

“啊？这就打完了？一点感觉都没有啊。”上条动了动手臂，像是在为自己的发言增加可信度，“真的完全不痛。”

一方通行本不想与上条面对面坐，但右手还要拄拐杖，只能打左肩膀。又因为事出突然没有穿合适的衣服，长袖T恤的袖子难以卷到肩头，只得拉开领口将肩膀露出来。本应走出处置室去留观区的上条当麻不自主地被这景象吸引，按着止血贴屏息观看。

一方通行在他的注视下闭上了眼睛。

纯白的头发，纯白的睫毛，纯白的肌肤，单调而宁静的色彩。钳住脖颈的漆黑项圈上，亮着的一点绿光，伴随着他的呼吸，微微地抖动。在针头刺入肌肤的瞬间，绿色的光点画出一小段残影。之后洁白的底色上，冒出了一颗细小的红色水珠。

“你看我说完全不痛……”

上条轻描淡写的台词只说到一半，发觉到一方通行身上的异变——平时仿佛不会流汗的他，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一向苍白无色的皮肤泛起了潮红，一向染着薄红的嘴唇却变得苍白。似乎感觉到上条握住自己双手的力度，一方通行慢慢张开眼睛，目光起初全无焦点，游弋了片刻之后，才在上条脸上凝住。

在慌张的上条和陪同人们叫来的医生到达留观区的时候，一方通行已经恢复如常。神似青蛙但表情和善的医生离开之前交代了几句。大概是说痛觉过载引起了应激反应，明明建议过一方通行用能力遮蔽痛觉，不知为何他没有用。

而之前没有遵医嘱的一方通行，此刻坐在留观区的长椅上，双手捧着纸杯，小口小口地喝着水。

看着学园都市第一位这副难得的乖巧模样，上条想起医生临走前又留了个打完疫苗多喝水的医嘱，刚刚太焦急现在也真的口渴，便走向饮水机想接杯水喝，却发现被不幸眷顾的自己正好赶上纸杯全部用完。

“喝这个吧。”

一方通行递过来的纸杯里面还有半杯水。

“呃、谢谢。”

接下带着余温的纸杯，上条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

在番外个体的奚落声中，一方通行穿上了棉服外套，黄泉川家的一行人准备回家了。

上条也穿上制服，系好扣子，围上围巾。看着不远处被家人围绕的一方通行，回想起不久前的慌乱场景，上条喃喃自语。

“打个针反应这么剧烈……而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我是不是太迟钝了？”

将遗落在长椅上的纸杯丢进垃圾桶后路过的最后之作接起了他的话头。

“御坂认为你们两个半斤八两。”

=END=

不明白自己的感情是什么而做出别扭举动的一方通行。

和什么也没意识到的上条当麻。